[卜岳] Joi （上）
·OOC 同名同姓
·部分设定借用Blade Runner 2049
01
“初次见面，亲爱的用户3104001。感谢您购买Qin’s net的智能管家产品。我是卜凡，请问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？”
偌大的公寓空空旷旷，只有房顶上的投影机轨发出轻微的电流声。岳明辉陷在沙发里，他正上方的投影在他面前落下一个高大的身影。
卜凡。
他有多久没见过他本人了呢。
他沉默着不说话。
人工智能的脾气很好，他耐心地等待着，然后又问了一遍。
“亲爱的用户3104001，请问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？”
岳明辉抬头看着具象化的影像，微笑着的真切地看着他的卜凡。依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那我叫您，嗯，宝贝可以吗？”
这可能只是开发者的一个惊喜彩蛋，但那个从音节从人工智能的嘴里吐出的时候，岳明辉还是感觉仿佛被烫伤一样。
“你叫我哥哥吧。” 顾客说着，他脑中不断涌现出他曾经有过的称呼，伴随着翻涌的记忆让他只能更深地陷入沙发。最后还是挑了个不带着指向性的称呼。
“哥哥？看不出来你比我大啊。 已经晚上六点了，你想吃点什么吗？”
“我不想吃。”
“不行啊哥哥。 饮食不规律会对肠胃产生伤害，还会营养不良，轻则眩晕，重则贫血…”人工智能絮絮叨叨地阐述着不吃晚饭的危害。岳明辉却走了神，对面的大楼在播卜凡的广告。 感谢科技的发展，投影技术的日渐臻熟。一张脸硬是能扩大到几百倍地立体地投影在空中。人气演员缓缓向他这边转过来，“请支持即将上映的电影《银翼杀手·最终结局》。”那张完美的脸浸在深紫交融艳红的灯光中，像在编织着灯红酒绿的糜烂梦境。
落地窗的风景很好，高度也正好，岳明辉几乎要被溺毕在那双深情的眼睛里。
“你看我啊，哥哥。我不是在你面前吗？”突然一只胳膊伸过来撑在沙发背上阻碍了他的视线。岳明辉被迫回望向人工智能。
人工智能挑起嘴角，霸道地说“哥哥，你必须吃饭。也必须一直看着我。”
“呵。”顾客笑了起来。
真的不像。
说到底，只是个仿造品罢了。
02
三天前，岳明辉收到了一封邮件，打开的瞬间就自动弹出一个小人。
“Qin’s net 最近人工管家力作！诚邀各位白金贵宾体验抢先最新科技的成果！”
人工管家并不是Qin的专利，最早出现的是华莱士公司的智能产物Joi。一个貌美年轻又贴心温柔的形象，只要在天花板上装上轨道，这个漂亮的投影就可以满屋子跟着你转圈，关心你的生活，陪伴你渡过每一个漫漫日夜。
岳明辉对此并不感冒，他不缺人陪，也不需要一个虚拟的造物在他的领域流连。他打算关掉这封邮件，只是突如其来的熟悉的低沉嗓音又让他的手指僵住在半空。
“我是卜凡，想要我陪着你吗？”
面前的小投影拉长变换，迅速变成了一个缩小版的3D等比例人像。
“我是卜凡，你想要我吗？”
…………
“哥哥，醒醒。哥哥。”
岳明辉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，投影不能触碰他，只好不停地喊他起来。
“嗯？”
“吃饭吧，哥哥。”
面前摆了一盘热气腾腾地番茄焗烤龙虾意面，边上还贴心地放了一杯红酒。岳明辉是知道自己家是只有淡而无味的减肥餐，迷茫地看了眼坐在他斜对面的卜凡。
卜凡抬了抬手，投影的光晕散开了一点，露出底下的营养鸡胸肉和边上一杯水。“吃吧哥哥，你还想吃什么和我说。”
“谢谢。”岳明辉嘟囔出一句话。
表面鲜亮的外壳伪装了内在的平庸。虚幻的假象笼罩着真实的虚伪。
沉溺在幻象里，仿佛就可以追逐太阳。
03
“哥哥填下用户体验吧。”吃完饭，卜凡帮他把东西收拾好，岳明辉重又躺回沙发。卜凡凑过来，小声地请求着。“我还在测试阶段，你对我的评价会让我更加贴近你的心。”
“好啊。”他说着。
大概是公司真的很看好这个项目，问卷的表像老太太的裹脚布。一样的问题都能重复问个三四遍。
他浏览到最后一个。
[你觉得卜凡的行为举止和你心中对他的形象符合吗？1是非常贴切，10是完全不贴切。请打分]
他想了想，填了个8分。
他以前总是说卜凡反差萌，而又随着卜凡事业的一路高进，当初的小孩子已经是当今最炙手可热的演员，磨干净了天真露出了锋锐。
他又打量了下人工智能，卜凡挑了挑眉。
“着迷了？”
是真不像啊，岳明辉想着。又或许只是不愿意承认当初的人在双方背道而驰之后已经脱胎换骨。只是一个人固执地沉浸在自己的陈旧顽固的印象里自娱自乐。
04
“第一批的反馈已经全部提交了。我们做了分析，发现我们对卜先生的看法还是比较符合大众粉丝对他的印象。像是行为的相似度这一块，百分之96%的受众的评分都在1到3这个区间。只有两个特例，其中一个还是沉迷于您上次获奖那部影片中扮演的角色K，希望管家能更像是K一点。其实这也不是不能考虑，或许我们可以做出…”
“另一个呢？”卜凡也坐在下面听着分析，他的声音又低又沙哑，却在激情洋溢的演说中吸引到全部的注意。
“另一个，打了8分。但是没有给任何评论，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？可能搞错了吧，以为10是最贴切。”
“你还需要我驳接一下系统吗？可能有人对我有不一样的看法。综合一下会比较好。”卜凡缓缓地说，他的目光停留在那个8分后面的编号。
“算了吧，卜凡。今天晚上不还有一个局要去。”助理没想到他居然主动要求配合。
“求之不得啊，卜先生。如果您愿意，这不会花费太多的时间的。”分析的人也是没想到天上砸下来一个馅饼。如果卜凡亲自去驳接智能，系统就能自动的模拟他的行为，换言之，管家会变得更加贴近卜凡。如果顾客需求就是完美男友的话，单靠现阶段智能做出的行为还有所欠缺。
“做一下吧。”卜凡说着，他垂下眼睛，指甲在关节上摩擦出几条白痕，“毕竟公司一大半精力都投进去了，要做的最好。”
“让我直接意识接管那个8分的顾客吧。”
